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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鲜战场,被志愿军20分钟打服气的荷兰,直到60年后公布伤亡人数

2025-12-12

1951年2月12日凌晨两点,零下二十度的横城公路拐弯处,寒风裹挟雪粉直往耳朵里灌。黑暗里,一支身穿南朝鲜军服的队伍悄无声息地逼近路边山坳;再往前二百米,一簇篝火正在飘摇,火光下露出荷兰士兵的橘色围巾和白色围脖。此刻,没人意识到,一场只持续二十分钟的遭遇战,会让荷兰远征军的荣誉被扯得粉碎——他们的番号,从这夜起,几乎从“联合国军”的战报上消失。

荷兰为什么会千里迢迢跑到鸭绿江南岸?答案得追溯到战后初年的冷战布局。1949年,大西洋公约组织在华盛顿签字,荷兰是最积极的签约国之一。二战刚结束,这个曾在东南亚拥有殖民地的欧洲小国急需靠向美国,既为重建要贷款,也盼在新的国际秩序中占个席位。1950年6月,朝鲜半岛烽烟骤起,美国拉起“联合国军”大旗,很快点将十六国。荷兰外交部旋即表态:支持美国,出兵一个加强营,外加一艘驱逐舰。公开资料显示,这支编号为“9154部队”的荷兰营,共计927人,配发美式M1步枪、M1919机枪与迫击炮,属美军第二师第38团指挥。荷兰军方对此役寄望颇高,荷兰首相德雷斯在记者会上豪言:“荷兰军人向来骁勇善战,定会在东方证明自己。”

可最先迎接他们的,却是东北边陲吹来的那股子北风。十月下旬,志愿军跨过鸭绿江,随后打响云山之战。一个月后,长津湖开幕,酷寒与子弹一起卷走了骄横。美第八集团军连吃败仗,联合国军士气驟降。荷兰营虽然未曾直接撞上志愿军主力,但炮火声日夜不绝,敌我态势每况愈下,躁动与不安已写在兵脸上。

时间来到1951年2月。彭德怀和金日成决定在横城—原州一线发起冬季反击战,旨在一举撕开金化、公州之间的美军防线。志愿军第39军负责中路穿插,主攻南朝鲜部队;若成功,则可直插原州,瓦解第二师,切断敌后勤。39军司令吴信泉与117师师长张竭诚通宵研究地图,挑出一条险路:穿山越岭,经石岘里南下,背插公路节点。张竭诚一句话,“天黑前必须赶到,否则敌人反应过来就麻烦。”7000名官兵行军连夜翻山,压着积雪蹚冰河,防止脚步声惊动对方。

值得一提的是,志愿军发现一路收缴的大量南朝鲜军棉服,绝佳伪装。2月11日晚,117师在密林边分发这些缴获的制服,事先都剪掉了识别臂章,只留米黄色军衣。战士们埋着头套上大檐帽,有人悄悄嘀咕:“穿别人的衣服,总觉别扭。”旁边排长回一句,“打完仗再换回来。”无人再声张。

同一时间,荷兰营营地内却是一派松散景象。营长奥登中校在帐篷里与副官研究电报,外面岗哨烤着土豆片。美式步话机中传来断断续续的美军呼叫,但厚厚雪幕隔绝了电波,荷兰军人以为自己远离敌军主攻方向,压根没布置多年训练中最重视的交叉火力。战前那些自诩“欧洲敢死队”的青年,没料到危险正从脚底翻涌。

拂晓前,117师351团沿公路北段排成三股。尖刀连率先佯装溃逃的南朝鲜残兵,摇着帽子向荷兰岗哨示意。岗哨半信半疑,把他们放行后还在笑,说着生硬的英语:“Guys,you look tired!”刚讲完,回答他的是一串苏制冲锋枪清脆的连发。子弹凿穿了寂静,也打碎了荷兰军人最后的侥幸。蜂拥摸枪的动作慢了半拍,平日训练里强调的配合在那一刻全部失效:机枪手没来得及上发条,迫击炮还在装填,唯一的一门105榴弹炮更因缺少推拉杆而哑火。志愿军子弹像雨点直扑营火,一排排橙围巾轰然倒下。有人还在呼喊:“误会!停火!”回应他们的,只有更密的火力网。

不到20分钟,荷兰营指挥系统被彻底摧毁。奥登中校与数名排连长中枪身亡,营部无线电台被缴获,幸存的几十人扔掉武器钻进山林。351团的冲锋却没停,副营长陈德旺下令,“散开围堵,拿下弹药,先炸掉炮!”清晨破晓时分,原州方向再无荷兰阵地的射击声。根据战后清点,荷兰营阵亡121人,重伤279人,轻伤368人,被俘109人,加上在林中冻死的零星士兵,这支不到千人的远征队就此“名存实亡”。

美军第二师接到急报先是错愕,随后将损失归咎于“通信失误”与“地形不熟”。然而志愿军早已转换阵地,留下遍地被冰雪浸透的橙白围巾。最尴尬的是,第二师连人都没看见,就得在战报上签字确认——“荷兰营不复存在”。

荷兰政府很快意识到舆论风险。海牙外交部几经权衡,决定将前线惨败列为绝密,只对外公布“损失惨重”,具体数字暂缓透露,犒恤金也拖到战争结束后慢慢结算。1954年停战协定签字时,荷兰对外宣布的战死数字只有122名,刻意低估了那20分钟的溃败。此后六十年,横城的雪夜似乎被尘封进档案。直到2013年12月,荷兰驻韩大使馆举办一个纪念展,无意中公开当年完整统计——“荷兰营全数脱离战斗序列,战斗人员减员九成以上”。媒体惊呼,这才是当年那场恶战的真相。

让人记忆犹新的是,荷兰并非个案。早在1950年11月,土耳其旅在德川遭到志愿军38军冲击,三千余人伤亡与被俘,成为“天下第一旅”覆灭的注脚。再看1951年4月的汉江南岸,号称“帝国利刃”的英国格洛斯特营被志愿军63军包围于雪马里溪谷,栉风沐雨三昼夜后沦为俘虏整编部队。短短半年,三支来自北约的“劲旅”先后坍塌。联合国军内部一度谣言四起:谁若被分去独立防守,十有八九凶多吉少。

志愿军缘何能在装备劣势下连战连捷?当时的作战总结提到三点:其一,兵力集中,步兵依赖地形夜袭,化整为零后再突发聚歼;其二,后勤苦难却激发了士兵的耐力与创造力,野战炊事、白雪融水、高粱炒面是硬支撑;其三,志愿军指挥员善于利用敌军轻敌心理,化整为整的“穿插迂回”战术成为亮点。荷兰营覆灭正是“化妆穿插”打法的典型样本——敌方误把志愿军当友军,直到第一排机枪封口才惊觉大错。

不少军事史专家认为,荷兰营的惨败还有制度原因。来自欧洲小国的他们,在朝鲜战区的联勤体系里处于最末端,补给优先级低于美、英、土耳其等国,弹药和给养时常短缺。更复杂的是指挥权:名义上接受美军第二师调配,实则又需遵守荷兰参谋部远在东京发来的指令。双重链条导致行动迟滞,一旦偶遇快速、果断的志愿军机动部队,根本来不及做出统一判断。

荷兰国内对这段历史的讨论长期被压制。50年代,荷兰全国正忙于修复因德占与殖民地独立双重打击后的经济,无暇也无意去深究一场失败的海外冒险。可战争亲历者的回忆陆续问世,尤其是1966年退伍少尉埃夫勒出版回忆录《三十八度线下的夜》,首次披露“我方被快速包围,二十分钟失去指挥官”的细节,引发学界震动。可惜当时冷战正酣,荷兰官方依旧保持缄默,直到21世纪才渐渐开禁。

对志愿军而言,歼灭荷兰营只是横城反击战的一个插曲。117师随后牵制住美第二师侧翼,为友邻40军拔掉横城顽敌创造了条件。战局逆转,美军被迫在2月16日全面后撤四十公里。当美国媒体费尽口舌解释“战术整编”时,韩军内部流传一句顺口溜:“遇南高歌遇北跑,中国一来就散了。”说来讽刺,正是这些溃军的衣服,间接帮助志愿军完成了对荷兰营的奇袭。

冷兵器时代,郑成功从台湾把荷兰人赶进大海;近三百年后,志愿军在寒风里重现那股子不屈的力量。两段看似无关的历史,背后实则是同一把标尺——当华夏民族被逼到墙角,总有人肯豁出去。若追问胜负之因,用一位老兵的话讲,“我们没退路,他们有舰船。”

朝鲜战事尘封已久,许多数字直到今日仍在校对。以荷兰营为例,2013年公布的统计之外,又有学者参考中国、美国、韩国档案,推算荷军在朝鲜共死亡122人,伤亡合计逾700人,被俘后大多在战后1954年遣返。对照出征人数,实际脱离战斗的比例达到94%。这是一个足以让任何军队脸红的数字,也说明志愿军那记“二十分钟刺刀见红”有多致命。

若将视野拉大,会发现志愿军对多国部队的打击并非偶然。1950年11月江界伏击英皇家海军陆战队,1951年1月砥平里夜袭法军“重装营”,皆是先摸清补给节点,再夜宿雪谷,以劣势装备换时间、换空间,直至“黑九点”一声令下,迫击炮、冲锋枪、手榴弹封死阵地。志愿军用实战告诉这些远道而来的欧洲军人:枪是一样的枪,拼的是心气儿。

客观讲,荷兰士兵并非懦夫。他们在阿姆斯特丹河口与德军交手时同样顽强,问题出在战场心态。朝鲜半岛陌生、寒冷、缺粮,文化隔阂让他们始终处在“帮别人打仗”的心理落差里。反观志愿军,身后就是鸭绿江与祖国。新中国刚成立一年,留给士兵的只有一句话——“打到停战才能回家”。两种心境,决定了夜色里谁冲锋,谁后撤。

横城一役过去七十多年,冬夜的山坳早被柏油路取代。行车经过,很难想象当年枪火密度之高。但联合国军总部1951年3月2日的《B1626号文件》却仍在档案馆静躺,脚注写着:“荷兰营在接敌后,遭遇超过七倍之敌,阵亡与被俘导致部队失去战斗效能。”数字冰冷,背后却有血有泪。荷兰后来在韩政府纪念碑上刻了122名战死者的名字,碑文语言简短,没有解释“他们为何在那座山谷倒下”。

荷兰媒体2013年解密时也算直言——“那支营队在二十分钟里横遭火海,根本无力反击”。有人质疑为何不早讲真相。荷兰国防部的说法是“避免刺激战后国内低迷士气”。此言虽自保,但侧面说明:志愿军掌握主动权,敢在夜色里对装备精良、信号充足的美二师发起近距离射击,这种胆魄让对手不得不捂住伤疤六十年。

站在历史资料里解读横城反击,不难发现若干值得研究的细节。其一,117师选择穿南朝鲜军服,并非简单的伪装,而是公路封锁战的心理战延伸;其二,荷兰营通信设备完整,却未能及时跟美第二师联络,暴露跨语系协同弊病;其三,志愿军以连为单位突击,集中火力于指挥所和重机枪点,致使对方瞬间瘫痪。学术圈常说“打蛇打七寸”,这场战例便是教科书级的“打头”。

荷兰档案解密之后,韩国一些学者开始重新评估冬季反击。过去西方资料总强调“中共军队人海战术”,如今更多结论指出:所谓人海,不过是夜战+迂回+错位协同,看似粗放,实则精密。志愿军单兵弹药不足、火力不均衡,却通过战术设计补足短板,正如张竭诚那句嘴边常挂的话:“炮弹换命,步兵换阵法。”

对比美军依赖空中侦察、炮火准备的打法,志愿军靠行军藏踪、以夜换昼。有人统计横城地区二月平均温度零下十八度,志愿军士兵夜宿雪窝,多数穿着单裤棉衣,却能翻山跑动七八十公里。体温蒸汽在枪口结霜,一拉枪栓,冰碴哗啦掉落,这些听来有些传奇,却刻在老兵骨头里。荷兰营崩溃后,美第二师把这段经历写进战术纪要,提醒后续部队“对手习惯夜袭,且不畏冬寒”。

1953年停战后,荷兰随即撤军。远征兵船队离开釜山那天,有士兵扶着栏杆,看着海面沉默不语。有人低声道:“We’re lucky to be alive.”其实对他们而言,战争结果早已改写荷兰对外军事参与的尺度。此后数十年,荷兰派兵也多为维和性质,很少再直接参与大规模地面战。经验,或者说教训,来自那个二十分钟。

两次解密之间,荷兰政界曾讨论是否追授横城阵亡者勋章。最终的方案是给每位遗属发放纪念章,不提英勇,不提失败,只写“忠于职守”。外界或许疑惑:不敢面对失败就能抹去它吗?史料不会说谎,更不会忘记那夜飘落在月光下的围巾与步枪。

回到志愿军。立国之初的中国需要一场硬仗,朝鲜战场提供了机会。对荷兰人是异国冒险,对志愿军却是家国生死。所谓士气,其实就是此消彼长。荷兰营的命运,在出征那天就写好了脚本,只是它自己不知道。

延伸阅读:横城雪夜后的较量

荷兰营覆灭不过二十分钟,但横城反击持续到2月16日才告一段落。其后几天,美军发动空地协同试图报复,志愿军却利用山地通道继续穿插。二月中旬的一场小插曲值得一提:韩军第8团在退防途中误闯志愿军布下的“假背村”,该村早被清空,只留数十具美式假人模,远望似巡逻队,韩军见状大惊,仓皇后退又被己方炮火误击,死伤逾百。此事至今仍在韩军史里列作“阴影事件”。

荷兰营失踪后,联合国军曾快速调集加拿大、比利时两支连队增援原州。文献显示,加军刚进防区便提出一个要求:必须配备加厚棉靴与多机枪掩体。原因很现实——没人想再发生二十分钟的剧本。相比之下,志愿军仍旧一鞋一枪,最多添两把苏联造冲锋枪,却能在夜幕中来去无踪。研究人员将之称为“对称装备下的非对称心理”,亦即硬件相差悬殊,意志与战法却可逆向拉平。荷兰营的不幸,象征这一规律的首次集中爆发。

当代学界关注志愿军夜战传统的战术基因。自平型关到孟良崮,再到淮海、渡江,夜色一直是解放军最可靠的战友;入朝后,严寒与山地进一步放大了这一优势。117师能在关门洞一线整建制迅猛突击,靠的不仅是勇气,还有对北纬37°到38°山势的细密侦察。情报人员不眠八昼夜,摸清每一条便道,才有了南朝鲜军服伪装的成功。若说横城雪夜是自然天赐的舞台,那脚本和灯光皆出自志愿军自己。

荷兰营覆灭后,媒体注意到一个冷数据:那场仗志愿军平均弹药消耗仅为美军同期的三分之一。子弹省着用,刀尖却敢直碰钢盔,这组反差令西方将领百思不得其解。英国第29旅旅长托马斯少将看完战报,只留下一句:“It’s a different kind of army.”有评论者认为,欧洲传统的线性战术与朝鲜山地环境天然冲突,而来自东方的对手正是在崎岖中养成的。对此,美国顾问团也在随后几月修改了对情报、夜战、单兵冬季生存的培训教材,这间接提升了美军后续反击能力。

从横城往北二百公里,是铁原高地群。1952年秋,美军再度尝试夺回该地,投入了“钢虎行动”。荷兰虽提出参与炮兵支援,却被美方礼貌谢绝,原因众说纷纭。坊间流传的说法是美军担心“二十分钟”阴影影响士气。虽未被官方证实,但足见当年横城一役在联军心中的烙印之深。战争结束多年后,荷兰退役军官卡雷尔一次研讨会上仍唏嘘:“在朝鲜,我们遇到的不是普通的敌人,而是把生死看得比我们轻得多的人群。”

朝鲜战场摧毁了荷兰营,却也在其军队史上留下警示牌。欧洲小国若想在远离本土的山川旷野投射力量,单靠同盟火力难以保障自身安全,合纵连横也需懂得战场细节的语言。这一句话,或许比检讨报告更加接近真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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