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觉醒剧情男主将我调换,我笑了:虐文女主让给她,我当大爽文女主
2025-08-30
我和沈望在剧情重置后,同时觉醒了。
这一次,他抢先一步,将我家保姆的女儿与我调换。
「上一世我爱了你七十年,唯独辜负了茵茵。」
「这一次,我想遵从本心,就让茵茵做一次主角吧。」
我没哭没闹,任由他将我抱走。
我和他本是豪门总裁虐文里的命定男女主。
按照剧情设置,我们先虐后爱。
我用家族联姻,逼迫他放弃白月光;
然后倾尽家底,助他这个私生子夺回沈家家主之位;
又为他挡枪,遭他仇敌绑架,被刺八十一刀。
他这才发现爱的人是我。
可我们刚开始相爱,我却因伤势过重,只活了一个月便去世。
而他守着对我的承诺,终身未娶。
待他活到百岁,死去前还让人和我一起合葬。
他被所有人称赞深情。
而提到我,只有一句没命享福。
我笑了,这样的虐文女主,就让给沈茵吧。
而我想做的,从来都是大爽文女主。
“昭昭,对不起。”
“上一世因为我,茵茵一生受尽苦难。这一世,我必须让她成为女主角。”
当七岁的沈望将摇篮中的我和沈茵调换时,我便明白,他也觉醒了。
他口中的茵茵,是沈茵,我家保姆的女儿。
也是他前世的白月光。
“昭昭,去沈家,暂时委屈你了。”
沈望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:
“你放心,我会确保沈叔叔和王阿姨好好照顾你,不会让你受苦的。”
“等我长大后,按照原剧情夺回沈家家主之位,我就会接你回来。”
我被气得笑出了声。
沈望,这个我倾注了一生情感的男人,
此刻正用他那套自我陶醉的逻辑,亲手摧毁我的生活。
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这对我是一种伤害。
或许在他眼中,我与生俱来的一切,都可以成为他用来施舍的筹码。
但他从始至终都错了。
上一世,我被剧情牵引,成为了那个被折磨得死去活来,最终早逝的虐文女主角。
现在剧情重置,我也觉醒了。
我为何还要继续扮演这虐文女主角的角色呢?
我渴望成为的,一直都是大爽文的女主角。从地狱爬回到人间,我耗费了十八年。
在这十八年里,我名义上的养父母——
沈强和王秀莲,对我的态度从最初的谨慎小心、心怀愧疚,到后来的言听计从、满脸崇拜。
转变的契机,是我让他们用沈望给的那笔“补偿款”,去城西那片荒无人烟的郊区买下了一块无人问津的工业废地。
沈强当时吓得脸色苍白。
他以为我被刺激得精神失常,想要败光他们唯一的家产。
我没有多做解释,只是冷冷地告诉他:
“要么听从我的安排,要么我现在就回宋家,揭露所有真相,让沈望把给你们的钱连本带利地收回去。”
他们害怕了,最终还是按照我的话去做了。
半年后,市政规划文件公布,一条新的地铁线终点站就设在了那块地旁边。
一夜之间,地价飙升了五十倍。
沈强夫妇捧着那张一夜之间价值千万的土地使用证,看我的眼神仿佛在仰望一位活神仙。
这是第一桶金。
有了这笔钱,我让他们辞去了原本辛苦劳累的工作。
随后,我引领着仅拥有小学学历的沈强,成立了一家投资公司。
公司被命名为「昭阳资本」。
昭阳,正是我现在的称谓。
我成为了这家公司背后的隐形舵手。
我凭借前世的记忆,如同猎鹰般精准地捕捉每一次机遇。
昭阳资本的财富雪球越滚越大,增长速度之快令作为法人代表的沈强感到心惊胆战。
他不止一次地劝我收手,声称我们目前拥有的财富,足够几代人挥霍。
我只是平静地向他宣告:「不够,远远不够。」
我的战场,并非赚取多少金钱,而是要将沈望和沈茵踩在脚下,夺回我被窃取的一切。而我的仇敌,这几年生活得光彩夺目。
我一边在暗网购买最隐秘的私人侦探服务,如同猎犬般追踪着沈望和沈茵的一举一动。
一边在财经杂志上,目睹沈茵身着高级定制礼服,挽着我亲生父亲宋承业的手,笑得灿烂无邪。
报道中提到,宋家千金宋昭昭,不仅容貌出众,更在商业领域展现出惊人的天赋。
小小年纪就对宋氏集团的运营提出了许多「建设性意见」。
我审视着那些所谓的「建设性意见」,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冷笑。
那不过是我前世为了取悦沈望,熬过无数个不眠之夜完成的商业分析。
当时被他轻描淡写地评价为「幼稚」,转身却成了他用来包装沈茵的工具。
她继承了我的人生,却活成了一个华而不实的草包。
而我,只需要一个舞台。
一个能让我走出阴影,站在聚光灯下,与他们正面交锋的舞台。
这个机会很快就降临了。
那天,我浏览财经新闻,一条置顶的公告吸引了我的眼球。
「星辰杯」全国商业策划大赛。
一场由众多顶尖财团联手打造的盛事,目标是寻找未来的商业巨擘。
而在主办方的名单中,宋氏集团的名字如同璀璨的星辰,熠熠生辉。
在决赛的特邀评委席上,沈望的名字如同钻石般闪耀,引人注目。
经过长时间的潜伏,现在,是时候展现真正的实力了。
我轻移鼠标,点击了那个看似不起眼的“个人参赛者报名”链接。
对于我而言,“星辰杯”的初赛和复赛,不过是小试牛刀,轻松过关。
我提交的策划案,每一步推演,每一个数据模型,都精确到令人无法反驳。
结果毫无悬念。
我,一个来自不知名大学、名叫“沈昭阳”的平凡学生,成为了本届大赛的最大黑马。
媒体用“横空出世的天才少女”来形容我,闪光灯首次聚焦在我身上。
而我,只是平静地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,目光锁定在那个被众星捧月的沈茵和沈望身上。
不出所料,沈望终于注意到了我。
他将我拉到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,眼神中透露出阴沉:
“昭昭,你也觉醒了对不对?”
我抬起手,用力地一巴掌甩了过去。
他满脸震惊地捂着脸,难以置信地问:“你打我?”
趁他发愣的瞬间,我再次扬起右手,又是一巴掌打在他脸上。
沈望双眼通红地瞪着我:
“昭昭,你太过分了!”
“我说过,等我坐上沈家家主的位置,就会接你回来。”
“你难道忘了吗,这个剧情是女主宋昭昭的高光时刻。”
“你现在是沈茵,就不该出现在这里!”
我被气笑了。
沈望到现在,还误以为我仍是那个以他为中心的宋昭昭。
“你说得没错,这是女主的高光时刻。”
“可是沈望,你是不是忘了,我才是真正的女主。”
沈望突然停下脚步,仿佛被冻结在了原地。
当他终于回过神来,他紧咬着牙,目光如刀般刺向我:
“宋昭昭,别忘了,你如今不过是一介平凡保姆之女。”
“你如何能与宋家和沈家双重庇护下的茵茵相争?”
我轻轻扬起嘴角,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,“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。”在这之后,沈望竭尽全力,誓要让沈茵在比赛中摘得桂冠。
他不仅为她召集了最顶尖的智囊团,更是亲自下场,为她保驾护航。
不出所料,此刻以“宋昭昭”身份出现的沈茵,如同顺风顺水,一路杀入决赛。
她只需像个被操纵的木偶,机械地背诵那些并非出自她手的高见。
然而即便如此,她的表演依旧破绽百出。
在半决赛的答辩环节,我们被分到了同一组。
评委向她提出了一个关于方案中现金流风险控制的细节问题。
她当场愣住,面红耳赤。
结结巴巴地挣扎了半天,最终还是沈望在台下用口型提示,她才勉强蒙混过关。
轮到我时,我不仅完美回答了评委的问题,还顺便揭示了她那个由宋氏智囊团精心打造的方案中,一个隐藏极深的财务模型的悖论。
全场一片哗然。
我能清楚地看到,沈茵投向我的目光,不再是那种居高临下的施舍,而是充满了毒液的嫉妒与怨恨。
她那张被精心呵护的美丽面庞,第一次因为另一个人而变得扭曲。
这正是我想要的。
我就是要让她明白,有些东西,即便夺走了身份,也永远无法模仿。决赛前夕,我留在主办方安排的酒店里,对我的最终策划案进行最后的润色。
我准备了两份方案。
A方案,是我明面上的杀手锏。
而B方案,则深藏在我的加密硬盘之中,那才是我真正的王牌。
我确信沈茵必将降临。
换言之,我坚信她定会施展她最为拿手,亦为唯一精通的技艺——掠夺。
在凌晨两点的静谧中,我房间的门卡被悄无声息地划过。
我佯装沉睡,静卧床榻之上。
耳畔传来那蹑手蹑脚的脚步声渐渐逼近我的书桌,耳闻USB接口被轻轻拔插的细微声响,耳感那人在漆黑中复制完文件后,如释重负般地长吁一口气。
整个过程中,我的心跳未曾有过丝毫的加速。
宛如观赏一场结局早已揭晓的、拙劣的默剧。
翌日,决赛现场。
后台的空气紧张得仿佛凝固成冰。
所有选手都在进行最后的准备。
我方才整理好装束,正欲登台,却被一群人挡住了去路。
领头的,正是沈茵。
她一扫昨日的窘迫,脸上洋溢着胜券在握的笑容。
身旁站立着面无表情的沈望,以及几位赛事组委会的负责人。
“稍等一下。”
沈茵的声音虽不大,却足以使整个后台瞬间陷入一片死寂。
她高举手中打印好的一叠A4纸,那正是我昨夜置于电脑桌面上的A方案。
她将策划案狠狠地摔在我的脚边,纸张如雨点般散落一地。
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,她用那既楚楚可怜又充满无尽愤恨的语调,一字一句地指着我,向所有人宣告:
“她是个窃贼,她决赛的策划案,是昨晚从我这里窃取的。”
后台瞬间陷入一片死寂。
数十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我身上。
我甚至能听到身旁某位选手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。
盗窃,剽窃。
在“星辰杯”这般级别的赛事中,这样的指控足以令一个选手名誉扫地、永无翻身之日。
沈望的目光冷冽如冬日里的利刃,透露出一种裁决者般的冷酷快感。
他仿佛沉浸在这一刻的欢愉之中,享受着将我踩在脚下的快感。
他试图证明我不过是个小角色,而他所青睐的沈茵,才是那真正的天之骄子。
我轻笑出声。
在所有人的目光聚焦之下,我轻轻的笑声如同春风拂过湖面。
我的这一反应显然出乎了沈茵和沈望的预料之外。
沈茵那精心装扮出的愤怒面具上,出现了一丝裂缝。
「你笑什么?」
她的声音如同雷鸣般质问,「被当场揭穿,你还有脸笑?」
我缓缓弯腰,不慌不忙地拾起散落一地的A4纸,甚至还细心地为她整理好顺序,然后递还给她。
「宋小姐。」
我凝视着她的双眼,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讨论今日的天气,「你确定,你要用这份方案参赛吗?」
她被我问得一怔,随即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,猛地夺过策划案。
「这是我的东西,我当然要用!沈昭阳,你别想再狡辩!」
「很好。」
我轻轻点头,不再理会她,直接走向赛事的负责人:
「老师,可以开始了吗?我想,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。」
负责人的目光在我、沈望和沈茵之间徘徊。
最终,在沈望那充满压迫感的目光下,宣布决赛流程照常进行,但保留对「抄袭事件」的调查权。
抽签结果显示,沈茵将在我之前出场。
她站在那万众瞩目的舞台中央,背后是宋氏集团的LOGO,激情澎湃地讲述着那份本属于我的A方案。
她显然下了一番苦功,将整份方案背诵得滚瓜烂熟,甚至还模仿了我可能会有的语气和手势。
台下的评委们频频点头,观众席也爆发出一阵阵热烈的掌声。
沈望端坐在第一排的座位上,他的双眼中流露出不加掩饰的自豪与赞赏之情,如同璀璨的星辰。
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台上的沈茵身上,仿佛在欣赏一件由他亲手雕琢、无懈可击的艺术品。
而我,却只是静静地坐在选手席上,默默注视着这一切,宛如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。
终于,轮到我登场了。
我迈步走上台前,手中没有携带任何纸质材料,只有一枚小巧的加密U盘。
主持人用一种复杂的目光审视着我,机械地提问道:
“沈昭阳选手,您的对手,宋氏集团的宋昭昭小姐已经提出了一个相当周全的构想,那么您又将为我们呈现怎样的惊喜呢?”
我将U盘插入系统,背后的大屏幕随之亮起,展现出一个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标题。
这是一个全新的构想,比沈茵刚才的方案更为精细、更为先进。
我没有急于解释我的B方案,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评委席。
随后,我的目光缓缓转向了选手席上的沈茵。
“在我开始阐述之前,我想先向宋小姐请教一个问题。”
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在全场回荡:
“在您刚才的方案中,提到了一个核心概念,即‘中央能源塔’统一供能。”
“那么请问,当城市遭遇极端天气时,您设计的这套供能系统,要如何避免整个城市瞬间陷入瘫痪的风险呢?”
全场瞬间陷入了一片寂静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沈茵身上。
这是我故意在A方案中留下的,最致命的逻辑漏洞。
沈茵的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变得苍白。
她张着嘴,大脑一片空白,无助地望向台下的沈望。
但这种专业问题,沈望又怎么可能了解?
他只能用焦急的眼神示意她保持冷静,却无法提供任何实质性的帮助。
“我……我们还有备用……备用发电机……”沈茵结结巴巴地挤出几个字,连她自己都感觉这些话缺乏说服力。
我微微一笑,拿起了遥控器。
“看来,你并没有真正理解那份方案。”我轻声说道,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不争的事实。
接着,我按下了播放键:
“现在,请允许我为大家展示一个真正不会‘瘫痪’的未来城市。”
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成了我的个人舞台。
当我的最终方案展示完毕,当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时。
我知道,这场闹剧该结束了。
沈茵已经面如死灰地瘫坐在椅子上,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空气的娃娃。
沈望的脸色铁青,他快步走上台,不顾规则强行将失魂落魄的沈茵带离了现场。
在与我擦肩而过时,他停下脚步,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警告我:
“你最好安分守己。”
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毫不在意。
就在这时,一个身影挡在了我的面前。
那是一个穿着高级定制西装的中年男人。
气质儒雅矜贵,但眼神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审视。
他不像沈望那样锋芒毕露,却更让人感到深不可测。
他一直坐在评委席的后方,此刻却走到了我的面前,目光在我的脸上停留了很久。
周围的喧嚣似乎都退去了,我能清晰地听到他开口时,那略带一丝沙哑却充满磁性的声音。
“小姐。”
他缓缓地问,每一个字都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,在我心中激起莫名的涟漪:
“你,真的很像我的姐姐。”
姐姐。
这两个字像一道微弱的电流,瞬间击穿了我所有的伪装。
自重生以来,我的心脏第一次像脱缰的野马般狂跳不已。
我的母亲,萧晚,确实拥有一个弟弟。
我未曾谋面的舅舅,名为萧远。
在前世,直至我生命的终结,他都未曾露面。
我只是从父亲偶尔的叹息中得知,母亲的家族在海外拥有庞大的势力,但由于某些原因,早已与宋家断绝了联系。
眼前的这位男士,无论是年龄、气质,还是那双与母亲有着七分相似的桃花眼,都与我记忆中的描述完美契合。
但我不能惊慌失措,更不能轻易认亲。
在确认他的真实意图之前,任何情绪化的反应都可能是致命的。
我轻轻点头,语气虽然疏远,却不失礼貌:
「先生,您认错人了。我姓沈,我的母亲只是一个平凡的家庭主妇。」
他深邃的目光没有丝毫波动,反而露出了一丝洞察的微笑,仿佛早已看穿了我的防备。
他没有在后台与我纠缠不清,只是递给我一张名片,上面仅有一个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。
「沈小姐,你的方案非常精彩,我对此非常感兴趣。」
他的声音温和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:
「明晚七点,静安茶舍,我等你。我相信,我们可以探讨更深层次的合作。」
说完,他便转身离去,留下我独自一人站在原地,手中的名片,虽然轻薄,却感觉重如千钧。
第二天晚上,我如约而至。
静安茶舍是本市最高端的私人会所,安保严密,私密性极高。
萧远选择在这里,显然是为了一个绝对不被打扰的谈话环境。
他已经坐在包厢里,亲自为我沏了一杯茶。
没有多余的寒暄,他直截了当地说:「我知道你是谁,宋昭昭。」
我端起茶杯,指尖感受到微微的温暖,但内心却是一片冰冷:「我不明白萧先生的意思。」
他并未穷追不舍,而是巧妙地转换了话题,仿佛在轻松地拉家常:
“我的姐姐对银杏叶情有独钟,她认为那是坚韧不拔与永恒不变的化身。”
“在她怀有身孕之时,她亲手设计了一条项链,吊坠是一片银杏叶,背面刻着一个‘昭’字。她说,这是她要送给她即将诞生的女儿的礼物。”
我的呼吸突然停滞。
那条项链,我曾亲眼目睹。
在将我和沈茵的身份互换时,沈望从我的脖颈上粗暴地扯下它,然后戴在了沈茵的脖颈上。
萧远静静地注视着我,继续说道:
“她还说过,她给女儿取名昭昭,寓意着‘昭如日月’。”
“但私下里,她更喜欢叫她的小名,‘昭阳’,因为她说,那是她生命中,独一无二的小太阳。”
“昭阳”……
我再也无法保持那副无懈可击的伪装,眼眶中不可抑制地涌起了温热的泪水。目睹了我的反应,萧远眼中的审视终于转化为了深深的心疼与怜惜。
他从西装的内袋中取出一个丝绒盒子,轻轻地推到了我的面前。
打开盒子,里面静静地躺着另一片银杏叶,是一枚袖扣,设计与工艺与我记忆中的项链吊坠如出一辙。
“这是我姐姐当年送给我的生日礼物,她说,这是我们姐弟之间的信物。”
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哀伤,“昭阳,告诉我,这些年来,你究竟经历了哪些事情?”
在这一刻,我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。
我用最简洁、最冷静的语言,将这十几年来所发生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倾诉出来。
我没有哭泣,也没有抱怨,只是如同在讲述一个他人的故事。
然而,我越是表现得平静,萧远身上的气息就越是冰冷。
当我说完最后一个字时,他周身那股儒雅矜贵的气质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怒意和杀气。
“好,好一个沈望!”
他如同雷霆万钧般将茶杯猛地砸在桌面上,那价值连城的瓷器随之发出清脆的悲鸣,「他怎敢这般对待我萧晚的外甥女!」
他眼中燃烧的怒火仿佛即将化为熊熊烈焰:
「昭阳,你大可放心。从今往后,你不再是孤军奋战。舅舅将助你一臂之力,将所有本属于你的东西,一件一件,全部夺回!」
我凝视着他,抑制住内心澎湃的情感,轻声询问那个我最关切的问题:「我们,应该从何着手?」
萧远眼中的怒涛逐渐平息,转而恢复了商人的深沉与敏锐。
他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抽出一份文件,轻轻推至我面前。
「就从这里启程。」
我俯身细看,文件封面上赫然印着几个醒目的大字——「沈氏集团·南城 AI 新城项目竞标书」。
这正是沈望事业版图中最为关键的一块基石。
「真是巧合,」
萧远嘴角泛起一抹冷冽的笑容,「这个项目的最终评审团中,有一人乃是我的故交。」
南城 AI 新城项目。
在前世,这个项目是沈望从沈氏集团内部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,一举稳固继承人地位的决定性战役。
他凭借这个项目汇聚了最顶尖的技术团队,也赢得了政商两界前所未有的声誉。
可以说,这便是他商业帝国的脊梁。
而如今,这份脊梁的设计图,正静静地躺在我的面前。
「沈望的方案颇具胆识,亦极具前瞻性,但他的根基尚不稳固。」
萧远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,目光锐利如鹰隼。
「他过于急功近利,为了压缩成本和缩短工期,在能源和数据安全这两个关键环节上,做出了太多让步。这,正是他的致命弱点。」
我立刻心领神会。
在决赛中,我提出的「能源自治」构想令萧远眼前一亮。
然而,此刻他向我透露,沈望最宏伟的计划,却在这一关键环节上存在致命的弱点。
这并非偶然,而是天意赐予的绝佳机会。
“我无需在这场项目中胜出。”
我凝视着萧远,娓娓道出了我的策略:
“我要让众人目睹,沈望的计划一旦实施,将是怎样一场空洞无物、脆弱不堪的虚假工程。”
接下来的十五天,我几乎将萧远为我准备的办公室当成了家。
我不仅完成了那份足以让沈望名声扫地的项目漏洞分析报告,还做了另一件大事。
我开始招兵买马。
首当其冲的目标,是沈氏集团的首席技术官,林屿。
在前世,林屿在AI新城项目结束后不久,因理念不合与沈望分道扬镳,自立门户,短短五年便成为行业翘楚。
他不仅是技术领域的天才,更是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。
我没有与他谈论金钱,只是递给了他一份我亲手撰写的“未来城市”白皮书。
三天后,林屿的辞职信,赫然出现在沈望的办公桌上。
下一个目标,是沈望最为信赖的资本运作操盘手,陈默。
我记忆犹新。
陈默有一个患有罕见疾病的儿子。
在前世,为了筹集儿子出国治疗的巨额费用,他不惜铤而走险,挪用公款,最终被沈望亲手送进了囹圄。
我直接让萧远通过海外的人脉,联系到了顶尖的医疗专家,并将一份全额支付的治疗方案和邀请函,匿名寄给了陈默。
我未曾吐露一字,他却心知肚明,行径者何人。
一周光阴流转,那位金融界的翘楚荣升昭阳资本的掌门人。
南城AI新城项目的竞标揭晓之日,商界如同经历了一场剧烈的地震。
沈氏集团,这个昔日的热门,却意外落败,黯然退场。
中标者,竟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本地小公司。
而泄露的内部评审意见中,沈氏的方案被批为“激进有余,底蕴不足,存在重大安全隐患”。
这十二字评语,宛如十二记响亮的耳光,狠狠地抽打在沈望的面颊上。
随后,首席技术官的离职、金牌操盘手的跳槽消息接连不断。
沈氏集团的股价随之暴跌,内部人心惶惶,流言蜚语四起。
一切,都按照我精心编织的剧本,分毫不差地上演。
这些日子,我一直居住在萧远为我准备的顶层公寓中,透过那巨大的落地窗,俯瞰着这座城市的璀璨灯火。
我深知,沈望此刻必定是焦头烂额。
他如同一个自负的棋手,突然发现,棋盘上的棋子不再听从他的指挥,甚至开始主动反击他。
那种一切皆失控的滋味,对他而言,或许是生平首次体验。
手机屏幕亮起,显示一个陌生的号码。
我接听了电话,沉默不语。
电话那头,是我无比熟悉的声音,压抑着滔天的怒火。
“是你做的,对不对?沈昭阳!”
沈望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,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恐。
我走到落地窗前,凝视着脚下沈氏集团大楼那逐渐黯淡的logo,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。
“沈总,商场如战场,胜负全凭实力。”
我的语气平静如水,却字字如刀,直刺人心,“你,是不是已经输不起了?”
电话那头传来沈望粗重的喘息声,那是愤怒扼住他喉咙的声音。
数秒如沙漏般流逝,他终于从紧咬的牙关间挤出了一句:“你等着。”
随后,电话被粗暴地挂断。
我轻轻放下手机,嘴角的笑容如同深秋的枫叶,愈发浓郁。
我自然会等待。
我等待着你,步入我为你精心编织的下一章节。
失去了商业帝国的沈望,宛如一头被拔去利齿的困兽。
他此刻最渴望的,并非商业战场上的反击,而是情感的慰藉,是证明自己依旧是那个能够掌控全局的“男主角”。
而他巩固主角地位的最佳途径,便是上演一场“英雄救美”的戏码。
让沈茵为他不顾一切,以此来证明自己的选择无误,证明他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。
在前世,这幕戏码在一个雨夜上演。
沈望为了守护沈茵,被“仇敌”刺了一刀,虽然伤势不重,却成功让沈茵感动得泪眼朦胧,两人的情感从此坚如磐石。
而那些所谓的“仇敌”,不过是沈望用金钱雇佣的演员。
多么荒谬。
他的人生,他所谓的爱情,都建立在自编自导的虚假之上。
这一次,我决定帮他将这场戏,演绎得更加逼真。
借助萧远的人脉网络,我轻而易举地查清了沈望雇佣的那几个地痞流氓的底细。
领头的名叫“疤哥”,是个见钱眼开的狠角色,收钱办事,毫无底线。
我没有直接联系疤哥,那太容易留下痕迹。
我选择了联系沈茵。
在沈望和沈茵约定共进晚餐的那天下午,我用一个匿名号码,给沈茵发送了一条短信。
短信内容简洁明了:
“沈望在AI新城项目中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,对方今晚将采取行动,地点就在你们用餐的餐厅停车场。他们并非在演戏,携带的是真武器,目标是废掉沈望的腿。你好自为之。”
沈茵,那个被宠溺得如同温室花朵般脆弱、对任何风吹草动都草木皆兵的女子,她绝不会对这条信息的真实性产生丝毫怀疑。
在她的世界里,任何可能动摇她舒适生活和美丽容颜的风险,都足以使她瞬间从梦中惊醒。
她所钟情的,是沈望带给她的奢华生活,而非沈望本人。
那晚,我并未亲临现场。
萧远在我的公寓里,通过一块巨大的屏幕,连接了一个无人机传送的实时监控画面。
画面的一角,显露出西餐厅昏暗的地下停车场。
“有必要做得这么绝吗?”萧远递给我一杯红酒,语气中听不出是赞赏还是试探。
我轻轻摇晃着酒杯,目光冷冽地凝视着屏幕上那对携手走出的男女,说道:
“舅舅,对付一个活在自己剧本中的疯子,最有效的方法,就是将他的剧本撕得粉碎,然后狠狠地按在他的脸上,让他亲眼目睹现实的残酷。”
画面中,沈望和沈茵正朝他们的跑车走去。
突然,几道黑影从柱子后闪现,手中握着寒光闪闪的钢管和匕首,领头的正是那个脸上有疤痕的男人。
“沈总,欠下的债,是时候偿还了!”疤哥的声音沙哑,充满了恶意。
这句台词,与前世如出一辙。
沈望本能地将沈茵护在身后,脸上展现出恰到好处的严肃与勇气,低声对她说:
“茵茵别怕,有我在。”
他期待着沈茵感动的目光,期待着她的尖叫和依赖。
然而,他等到的,却是来自身后的猛烈一推。
沈茵在看到那些闪耀的刀光时,脸色瞬间变得苍白。
我那条短信中的每一个字,都在她的脑海中爆炸开来。
她几乎没有丝毫迟疑,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沈望推向了那群“仇敌”。
然后,她转身提起裙摆,头也不回地朝着停车场的出口狂奔而去。
沈望被推得一个踉跄,他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回头,只捕捉到了沈茵仓皇逃窜的身影,甚至她的高跟鞋也在慌乱中遗落了一只。
那一刻,他脸上的震惊、错愕,以及瞬间坍塌的信念,比任何商业战场上的惨败都要来得更加触目惊心。
而那几个被雇佣来的地痞也愣住了。
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?女主角怎么跑了?
疤哥瞥了一眼被推到面前、彻底呆若木鸡的沈望。
又看了看他手腕上那块价值连城的名表,眼中掠过一丝贪婪和狠厉的光芒。
演戏是这点钱,来真的,可就不一样了。
他对着手下使了个眼色,狞笑道:
「既然女主角不玩了,那沈总,咱们就玩点真的吧。」
冰冷的刀锋,在停车场的灯光下,划出一道刺眼的弧线。
监控画面里,沈望轰然倒地,鲜血迅速在他身下蔓延开来。
我的手机适时响起,是萧远安排在现场的手下。
「萧总,」
电话那头的声音冷静而高效:
「沈望被自己雇的人捅了,腹部中刀,伤势很重。沈茵……在他倒下前,就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。」
沈望重伤入院的消息,比我想象中传得更快。
第二天一早,沈氏集团的股价开盘即雪崩,不过短短一个上午,市值就蒸发了近百亿。
沈望躺在 ICU 里生死未卜。
他那个被推到台前的假千金「未婚妻」沈茵,则在事发后彻底失联。
据说她把自己反锁在宋家别墅的房间里,谁也不见,连我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宋承业都吃了闭门羹。
整个沈氏群龙无首,乱成了一锅粥。
萧远和我,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。
「昭阳资本」携手萧氏集团,向沈氏集团发起了一纸正式的收购宣言。
消息一经披露,如同惊雷炸响,满城风雨。
众人皆以为这不过是萧氏集团的一次趁虚而入,却无人知晓,这实则是一场深谋远虑的复仇大计。
沈氏集团的董事会自然不愿坐以待毙。
他们火速召集股东大会,力图稳定局势,并推举出一位临时代理人来抵御我们的收购攻势。
那一日,我身着一套朴素至极的职业装,步入了沈氏集团的会议室。
我的身后,是神情紧张、忐忑不安的养父母,沈强与王秀莲。
会议室里,气氛沉重,所有股东的脸色都如乌云密布。
主位旁空着,那是沈望的座位。
而主位上,端坐着我的生父,宋承业。
他作为沈氏集团的重要股东之一,此刻眉头紧锁,显然在为他的“未来女婿”的产业忧心如焚。
我的出现,宛如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,有疑惑,有轻蔑,也有审视。
「沈昭阳?」
一位沈家的资深股东认出了我,语气中带着轻蔑:
「这里是沈氏的股东大会,不是你一个商业赛场新手该涉足的领域,离开这里!」
宋承业也注意到了我,他的眼神中掠过一丝不快与复杂。
我并未理会他,直接走到会议长桌的中央,将一个文件袋轻轻放置在桌面上。
「诸位,」
我的声音虽不大,却清晰地回荡在整个静谧的会议室中:
「在探讨如何拯救沈氏之前,我认为,我们首先应该弄清楚一个问题——沈氏,究竟为何会沦落至此。」
我打开文件袋,取出里面的几页纸,推向宋承业面前。
「这是我与宋承业先生的DNA亲子鉴定报告。」
一言既出,震惊四座。
宋承业的脸色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,瞬间变得阴沉,他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,颤抖着双手拾起了那份报告,仿佛那纸张承载着千钧之重。
我没有给他留下太多时间去消化这突如其来的真相,而是转过身,目光投向了我身后的两位长辈。
“这两位,是我的养父母,沈强和王秀莲。”
“其中,我的养母王秀莲女士,在十八年前,曾是宋家的一名保姆。”
在众人的目光聚焦下,王秀莲紧张得几乎站立不稳,她深吸一口气,仿佛是在用尽全身的力量,声音颤抖着说道:
“宋董……对不起……当年……是沈望少爷逼迫我们这么做的。”
“是他,是他让我们交换了两个孩子……”
“他说,他说他欠我们茵茵的,要给她一个最好的人生……”
每一个字,都如同重锤一般,狠狠地击打在宋承业的心上。
他猛地抬起头,目光穿透了那份白纸黑字的报告,紧紧地锁定在我的脸上。
仿佛他要从我的眉宇之间,寻找出那十八年错过的岁月。
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片死寂,只剩下他那粗重的呼吸声。
我迎着他的目光,平静地陈述着最后的事实:
“所以,沈望为了弥补他所谓的亏欠,亲手策划了这场偷天换日的阴谋。”
“他让你的亲生女儿,在贫民窟中挣扎求生。”
“而他捧在手心、视若珍宝的宋昭昭,不过是一个保姆的女儿,一个彻头彻尾的冒牌货。”
宋承业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,他看着我,又低头看看那份结论清晰的鉴定报告,眼中充满了血丝。
从震惊、痛苦,最终化为滔天的悔恨与愤怒。
他手中的报告,如同一片落叶,轻轻滑落。
宋承业的崩溃,比我预料中来得更加彻底,也更加迅速。
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,如同猎鹰般锐利地锁定在我身上,仿佛在凝视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贵宝物,又仿佛在凝视一面映照出他十八年愚行的明镜。
悔恨、痛苦、愤怒,这些纷繁复杂的情绪在他的面容上交织成一幅画卷,最终,它们全部凝聚成一股冰冷至极的杀意。
这股杀意,并非指向我。
他缓缓地站起身来,那股属于宋氏集团掌舵人的威严如同风暴般瞬间席卷了整个会议室。
他的目光不再停留在我身上,而是转向了那些早已面色如土的沈家股东们。
「我宋承业,以我个人及宋氏集团持有的所有沈氏股份,支持昭阳资本的收购要约。」
他的声音虽不大,却如同重锤般字字千钧。
「另外,」
他稍作停顿,目光如同利剑般扫过全场:
「从今天起,宋氏将终止与沈氏的一切合作。」
「所有正在进行的项目,立刻清算。所有未来的合作,永久取消。」
釜底抽薪,正是如此。
沈家的股东们彻底陷入了绝望。
宋承业的倒戈,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会议的结果已无悬念。
我带着养父母走出沈氏大楼时,身后是资本大厦轰然倒塌的巨响。
阳光有些刺眼,我微微眯起了眼睛,这场持续了十八年的闹剧,终于迎来了它的落幕。
尘埃落定的速度,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。
宋承业的动作快如闪电。
当天下午,他就带着保镖回到了宋家别墅,亲自将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的沈茵揪了出来。
我没有亲眼目睹那一幕,但据萧远后来告诉我的,场面并不好看。
宋承业将那份DNA鉴定报告狠狠地摔在沈茵的脸上。
这个被他宠爱了十八年的「女儿」,哭得如同雨打梨花,不停地辩解着「是沈望哥哥逼我的」、「我什么都不知道」。
然而这一次,她的泪水再也无法打动人心。
她被扫地出门,除了那件价值连城的衣裳,她未能带走任何东西。
当她被驱逐出宋家的门槛时,据传她还在歇斯底里地尖叫,用恶毒的言语诅咒我和宋承业,希望我们不得善终。
她的反击来得迅速,却愚蠢至极,令人发笑。
仅仅三天后,她便买通了一名狗仔队,企图揭露我“私生活糜烂”,并附上了几张拙劣的合成照片。
这种低级的把戏,萧远的公关团队在短短半小时内便将其抹得一干二净。
而沈茵本人,则因诽谤和伪造证据,直接收到了法院的传票。
她或许至死都未能明白,一旦失去了“宋家大小姐”的光环,她便一文不值。
又过了一周,沈氏的收购案圆满结束。
沈望名下的所有财产被清点、冻结,用于偿还巨额债务。
他从昔日的天之骄子,一夜之间沦为一无所有的破产者。
我是在昭阳资本的新办公室里再次见到他的。
他消瘦了许多,身着一套褪色的旧衣,头发蓬乱,眼中布满血丝,昔日那种偏执的傲慢已不复存在,只剩下落魄的颓废。
他被保安拦在楼下,却坚持要求见我。
我让秘书放他上楼。
他就站在我办公桌的对面,隔着一张宽大的红木桌,目光如炬地盯着我。
“为什么?”
他终于开口,声音沙哑得厉害:
“宋昭昭,你怎能如此冷酷无情?即使我犯了错,但我对你……我明明也……”
他似乎想说他也曾对我有过“好”,但连他自己都无法说出口。
我放下手中的钢笔,抬头望向他,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。
“冷酷无情?”
我嘴角轻扬,一抹讽刺的笑意掠过:
“沈望,当你窃取了我的人生,将我遗弃在贫瘠之地,目睹沈茵占据我的一切时,你竟与我讨论狠心?”
“我……”
他哑口无言,面颊涨得如熟透的番茄,辩解道:“我那是为了补偿茵茵!前世我亏欠了她!”
依旧是那套自我陶醉的辩词。
我已无心与他争执,只是缓缓站起,踱步至那扇宏伟的落地窗前,俯瞰着这座城市的喧嚣与繁华。
“沈望,你可知晓?”
“在你强行将我掳走的那一天,我凝视你的双眸,心中所想并非怨恨,而是‘没关系,只要你回头,我便宽恕你’。”
我的声音轻柔,仿佛在叙述一段与己无关的往昔。
“我曾向你捧出真心,而你选择了剧本。”
我转身,最后一次凝视这个彻底摧毁了我前世,又被我亲手推入深渊的男人。
“现在,剧本已落幕。”
送别沈望后,我心中并无丝毫波动。
他仿佛是我人生清单上最后一个待划去的名字,一旦划去,整张纸便显得清爽利落。
我的人生,自此刻起,才算真正启航。
宋承业将宋氏集团的控制权移交于我时,双手颤抖不已。
这个在我缺席的十八年里,将所有父爱倾注于他人的男人。
如今脸上只剩下化不开的愧疚与小心翼翼的谄媚。
他试图与我回忆童年,谈论我母亲萧晚,以此缩短我们之间那深不见底的鸿沟。
我只是平静地打断他:“过往的事,已成云烟。现在,让我们探讨未来。”
未来,即是宋氏集团与昭阳资本。
一周后,我以宋氏集团新任董事长及昭阳资本创始人的双重身份,召开了新闻发布会。
闪光灯如同刺眼的闪电,似乎要将人的视线彻底夺走,而台下则挤满了来自五湖四海的财经记者,他们的目光如同饥渴的猎鹰,紧盯着台上的一举一动。
宋承业与他的舅舅萧远,正端坐在第一排的尊贵位置。
一个象征着我所继承的辉煌历史,另一个则是我崛起的坚强后盾。
而我,站在这光芒四射的舞台上,如同未来的使者,代表着希望与变革。
“首先,我要向各位媒体朋友的到来表示衷心的感谢。”我的声音清晰而坚定,没有依赖任何讲稿,我的目光如同巡视的君王,自信地扫过每一位听众,“今天,我们聚集在此,只为宣布一个重大的消息。”
我故意停顿了一下,让整个会场的寂静如同深海一般,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清晰听见。
“从今天起,宋氏集团与昭阳资本将携手并进,共同创立全新的‘昭远集团’。”
昭,代表着宋昭昭的名字,如同璀璨的星辰;远,则是萧远的名字,象征着辽阔的天地。
这个名字一经宣布,台下立刻如同海浪般翻涌起来,每个人都意识到这背后所蕴含的深远意义。
宋氏集团那坚实的基础,昭阳资本那不可阻挡的前进势头,再加上萧氏财阀那无形的支持,一个前所未有的商业帝国,就这样在世人面前宣告了它的诞生。
记者们如同被点燃的火药,疯狂地开始提出各种问题。
“宋董,您是如何在短时间内完成对沈氏的精准打击和收购的?”
“宋董,昭远集团未来的战略重点将会放在哪里?是坚守传统实业,还是开拓新兴投资领域?”
“宋董,对于您的前未婚夫沈望的破产,您有何感想?”
我只选择了最后一个问题作为回答。
“沈先生?”我轻轻一笑,那笑容中没有一丝私人情感,只有公事公办的礼貌:
“我坚信昭远集团的未来,不应该与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去有所牵连。”
这一句话,如同利剑一般,将沈望这个名字,从我的世界中彻底抹去,钉入了历史的尘埃之中。
发布会结束后,我回到了那间曾经属于宋承业,现在属于我的、位于大厦之巅的董事长办公室。
我的人生,曾经被一个男人按照剧本,强行塑造成衬托他人的悲剧角色。
他自诩为命运的导演,自比为至高无上的造物主,以为可以随意操控我的人生轨迹。
然而,他忽略了一点,当演员觉醒,剧本便成了第一个被撕裂的牺牲品。
我不再是任何人的未婚妻,不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,更不是那些悲剧故事中低微的女主角。
我是宋昭昭,昭远集团的掌舵人,是我命运航船的绝对舵手。
桌上的私人手机突然震动,屏幕上跳跃着一个来自瑞士的神秘号码。
我凝视着窗外的璀璨灯火,伸出手,泰然自若地按下了接听键。
我的征程,才刚刚拉开序幕。
(全文完)
